第240章 蔡贼最恨贪官了(2 / 2)
朝廷喊着攻打梁山的口号倒是响亮,却拿不出钱银。
太监谭稹见机得早,之前就投靠了蔡京,接替了童贯的位置,当上了枢密使,
他来到蔡京府中,向蔡京禀明原由。
蔡京一脸阴沉,问道:“你可算过,需要多少钱银?才可保证十万禁军开拔。”
谭稹小心回道:“恩相,下官估计,至少需要五十万贯。”
“哼!”
蔡京气得牙疼,重重的哼了一声。
他现在权倾朝野,却总感觉有些亏了,
太子准备登基,官家要办葬礼,讨贼禁军要买军粮兵甲,
处处都要钱,国库又没有,
他蔡相竟然要从自己的府中拿银子来贴补国库。
三天时间,他已经倒贴出去一百多万两银子了,贴得他心都在滴血。
而江南最富饶之地,被方腊占了,朝廷断了最重要的一条财路,
宋江,田虎,王庆,方腊四大贼寇,都要讨伐,这接下来还不知要花费多少钱银?
蔡京想想都觉得亏得慌!
“哎!钱银之事,老夫会去解决,尽快为你凑齐,
你且记住,务必保证每一文钱都要花在军费上!不可让一人贪污!
老夫可是对那些人贪污的手段一清二楚,告诫他们,谁敢贪没军费,一率抄家问斩!便是老夫的门生,老夫也不会留情面!”
蔡京板着脸,凶狠地说道,眼中充满着杀机。
他现在最恨的就是贪官!
因为贪得都是他的血汗钱!
…………
时间过得飞快,
四月初,东京城流言四起,经常有印好的传单,撒得满街都是。
流言简单,无非是蔡京勾结梁山贼寇弑君,又害死太子云云,
反来复去,就是这几句话。
开封府到处抓人,却只抓到一些流民乞丐,他们都不识字,只说有人出钱,叫他们撒传单。
不管如何,流言一遍一遍的传,传得多了,大家都在传,便会深信不疑。
蔡京经常坐在家中生闷气,
这些流言不断的诋毁着他本就不怎么好的名声,可他抓不到正主。
此事如同苍蝇一样,让他烦不胜烦。
四月十九,太子赵楷登基即位,年号宁和。
新皇赵楷第一道圣旨便是封蔡京为康王,封蔡涤为宁王,又命蔡京掌握朝中军政一切事物,甚至连朝会都由蔡京主持。
赵楷以身体不适为由,直接不上朝。
众大臣经历过蔡京寿宴的官家人头事件,已经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,对于赵楷的圣旨也就不再奇怪。
众臣都知道,赵楷这个儿皇帝,只是个摆设,朝中一切大小事物,全都找蔡相作主。
…………
开封府大牢,
柴进无聊地坐在地上发呆,他仿佛被人遗忘了。
赵佶活着,过完年他就得被赐死牢中,
可赵佶死了,蔡京又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,哪里还记得牢中还关着一个梁山贼寇?
好在,他在牢中吃喝不愁,牢头也没有亏待他。
有人进来,径直走到柴进牢前,打量着柴进,
柴进也抬头去瞧那人,模样生份,应该是之前没见过的。
那人拱手道:“柴大官人受委屈,小的奉柴驸马之命,前来营救柴大官人出狱,不过,得请大官人委屈一二。”
柴进一听是兄弟柴进派来的人,当下大喜,忙起身还了礼,应道:“多谢仁兄,若能得救,受些委屈不算甚的。”
那人拿出一颗药丸,递给柴进,道:“若大官人信俺,便服下此药,此药会让大官人陷入昏迷,脉象微弱,身体发寒,如同死去之人,
小的已经买通仵作和管营,他们会判定柴大官人已死,小的再将大官人运出城外。”
柴进早知柴宣的静安堂里有各种神异的药丸,弄出这种药丸大有可能,
且,若此人真想害他,只需买通牢头,随时能要他的性命,根本没必要骗他服药丸。
柴进道了声谢,接过药丸,一口吞下。
那人等了一会儿,见柴进闭目躺下,陷入昏迷,又走向另外几间牢房,将同样的话,告诉牢中另外三人。
这三人正是关胜,宣赞,郝思文。
他们由于年前征剿方腊失利,被蔡京下狱,一直关在牢中,
这次赵楷登基,大赦天下之时,也没有赦免他们三人。
“三位,若信小的,便服下此药丸,小的会一并带三位出去。”
那人说道。
三人相互瞧了一眼,俱都点头应下。
…………
四月二十三日,傍晚,
一辆马车拉着四具尸体出了东京城,一路沿着官道,朝高唐方向驶去。
于此同时,
宋江也带领梁山人马,开始朝着晋王田虎的地界前进,
前路如何,众人皆不知,
但后路一定是条死路!
众人不可能再回去了。
刘唐声称要为晁盖守墓,阮氏三雄声称不愿离家太远,要赡养老母亲,都向宋江辞别,
宋江苦劝,留不住几人,只得放任他们离去。
……
五月,
谭稹率领十万禁军,来到梁山剿贼,
却发现若大的梁山,竟一个贼寇也没有了。
山寨中只有一些杂乱的物什,和那一排排空荡荡的房屋,昭示着这里曾经住过许多人。
谭稹也是个心思活脱之人,命人放火烧了山寨,又写信告之蔡京:
“禁军攻入贼巢,梁山贼人望风而溃……”
信中将自己狠狠的吹捧了一翻。
至于贼寇首级?
谭稹还是老规矩,在梁山附近找了几个村庄屠了,割下二千多颗头颅,用石灰包着,准备回去领赏。
……
高唐州,
柴宣阅读着各地汇聚来的情报。
公孙胜,黄文炳,朱武三人静静的坐在一旁。
从上元节离开东京,返回高唐后,柴宣就无大的动作,每日便在柴府静观朝中变局。
柴宣看完一份情报,传给三人阅读。
待三人看完后,柴宣沉声说道:“柴某想将这十万禁军给留下来!诸位可有高见?”
黄文炳试探着问道:“不知驸马是想留的,还是留死的?”